收了玉米播种上麦子以后秋意渐浓,大人们农闲了就又开始准备着几家合伙打砖坯烧砖了,烧砖之前大家伙要先把闲置一年的砖窑修整一下,他们把顶部的窑口从新规整抹上厚厚的新胶泥再把窑壁上崩裂的地方糊好抹平整,最后就是把窑膛内彻底打扰干净把我们在窑内用砖头瓦块搭建的“简易烤炉”也请了出去!打扫规整完毕之后就一边有人架上劈材开始烘窑,一边有人在窑前平整出一块场地,这些都做妥当了大家伙就开始一起挖黏土打砖坯。(呵呵,打砖坯这项工作我还做过呢,不过那只是贪玩好奇而已)制作砖坯时大人们把木制的模具摆放在平整的地上,再在手上沾点水然后从一堆活好软硬适中的泥堆边部用手挖起几捧泥用合适的力道摔在模具里,接下来刮去顶部多余的泥然后抹平再拍打拍打模具取下模具后就会有两块完整的砖坯摆在面前,接着挨着前两块整齐的排列有秩序的把砖坯打成一排排一行行的,这样的程序周而复始直到把平整的场地摆满,然后等着砖坯里的水分自然蒸发就成了一块块待烧的砖的雏形了,把这些干了的砖坯交错着码叠在一起后就让它慢慢的风干透,腾出的场地继续打坯直到打出能装下整窑的砖坯。接下来就等着所有的砖坯彻底干透后装窑烧制了。
因为当时年纪太小年代又太久了所以后继的过程已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烧砖时大人们都挺辛苦的,当时大家要轮流着护窑加煤添火等等这些简单的工序。我记得清楚的就是他们轮到谁护窑家里就送饭,因为这里有我的开心乐趣,送饭时我就和姥姥一起去给舅舅送饭。那时家里挺贫苦的,大都是红薯和玉米面熬的粥配着玉米面锅贴饼子还有那每到秋天萝卜收了以后家家户户都腌的萝卜条,送饭时我就端着装着咸菜和贴饼的大碗,姥姥拎着盛有稀饭的瓷罐给舅舅送去,砖窑离家挺近的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到了窑口那里放下碗我就赶紧把手放在窑口边暖暖的土墙上取暖,等到暖和了就去把玩舅舅护窑闲暇时为我编的蝈蝈笼、草蚂蚱和一些其他的小物件,他编织用的是秋天收过高粱后的高粱杆子,把它破成一绺绺的縻子,这縻子既柔软又结实再加上舅舅的巧手就编织出了令我和同龄娃儿们眼馋的草编物件,那时很穷家里舍不得买零嘴我就用草编和小伙伴们换红红的大枣、甜甜的蜂糖块、软软的柿饼等等,在这清苦的年代里我到自得其乐那份甜美的惬意……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好多儿时的稚趣已淡淡的忘却了,只是偶尔闲暇时突然想起那些点点滴滴,可是每一个点滴就会打开记忆的闸门,那是故乡草甸中清脆的虫鸣、那是故乡水塘边咕呱的蛙鸣、那是故乡香飘十里的荷香、那是拿个竹竿在树下打枣子的甜美……可现在生活的都市里再也没有那上树摘果子、拎着装着小鱼的罐头瓶满街跑、拽着好脾气黄狗尾巴打哈哈、吃着烤红薯烤玉米时满脸的黑乎乎,更见不到点亮亮的萤火虫也见不到水鸭扑打着翅膀贴着水面优美飞行的姿态……!
儿时故乡的甜美,故乡那带着露水沁肺的小草气息,故乡那青石板井里我们倒入的小鱼……一切的一切在这喧哗的城市里只能是定格无踪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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