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教授分析,这是先生由于身缠恶病,面对死亡而讨论死亡,面对迟暮而讨论迟暮。是先生个人性的一个文本。赏文中甚至引用了鲁迅先生自己的一句原话:“《腊叶》是为爱我者的想要保存我而作的。”想必教授分析得是对的罢,对此我不再深究。意思是先生在此文中将自己比喻为一片斑驳的病叶了。
在这里,我仅就赏文中的“生与死”作些延续的讨论。关于生与死,很多哲人都讨论过他们的终极意义。其中,尼采的自杀(疯)与自己探究的生死哲理可谓是相得益彰。尼采曾说:我要去呼吸自由,纯净的空气。于是在他44岁的时候,他疯了,但他在他疯狂的状态中呼吸新鲜空气去了。“银白的,轻捷地,像一条鱼,我的小舟驶向远方。”“当你解答了生命的一切奥秘,你就渴望死亡,因为它不过是生命的另一个奥秘。生和死是勇敢的两种最高贵的表现。”纪伯伦说。纪伯伦作为一个热爱祖国热爱全人类的哲理诗人和杰出画家,在讨论生与死的时候还说:“假如你真要瞻望死的灵魂,你当对生的肉体大大地开展你的心。因为生和死是一件事,如同江河与海洋也是一件事。”两个人对生命的态度,决定了两个人的生活轨迹,纪伯伦同样英年早逝,终年48岁,在生前也被别人骂作疯子。
鲁迅先生在面对死亡时可以说同出一辙,即便是重病在身,先生并没有颓废,而是将自己的重病之躯赋予红、黄、绿的色调,给自己残余的生命涂上五颜六色,在题辞中更是说道:“我对这死亡有大欢喜。”“我希望这野草的死亡与朽腐,火速到来,要不然,我先就未曾生存,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其不幸。”先生对生与死的认知并不是生或者死之本身,而是生与死存在的意义和力量。在刘如溪老师的博客中,他对生与死的研究很有几篇文章,他由“蜉蝣之生”到“生且不怕,何惧死乎”再到“死且不怕,何惧生乎?”的感悟,道出了生与死存在的积极意义。赛恩斯说:“怕死比死更可怕。”无数哲人用生命告诉我们,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在生的时候不知道生的份量。引用一位自称般若物语博友的话:“人活着并不一定要有意义,但如果能够有意义,人会活得更充实。人不是为社会而活着,而是为自己活着,然而,人又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因为人在生命活动的过程中为了使自己生活得更好,常常是不自觉地促进了社会的前进,使我们的后人也因为我们的努力而生活得更好。”当我们每天早上醒来时,我们要照照镜子,微笑着对自己说:“嗯,不错,我还活着。”
本文来源:http://www.010zaixian.com/wenxue/luxun/35424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