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
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在古今中外的诗人中,李白的咏月诗篇无与伦比,不知这与他名白字太白有没有关系。他对月亮寄托了那么多的理想与深情,每一轮月亮都辉映着中国文学史的册页。如果说酒是他的世俗依存,他陶醉于斯亦沉浮于斯。有了酒,他可以“长安醉花柳”,也可以“五岳倒为轻”,甚至可以“天子呼来不上船”。那么月亮就是他的精神寄托,他的诗中有多少月亮啊!床前月、天山月、夜郎月、长安月,连儿子也取名为明月奴。这个“奴”字的意思很贱,放在名字中,解释来解释去意思都不大好,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得过去,即表达了对月亮最虔诚的臣服与崇拜。李白太喜欢月亮了,以至到了20世纪,他的这种痴情感动了联合国的有关官员,他们以李白的名字命名了月球上最醒目的一座环形山。
在李白吟咏的那么多月亮中,哀悼晁衡的这首沧海月别有情味。“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悲凉之雾,遍布沧溟,这恐怕不仅是对亡友的悲悼,也是预先为大唐王朝所作的一首盛世挽歌。伟大的天才总是具有某种神性的,何况这些年的身世际遇给他的启示足以铭心刻骨。
12 年前的那个秋天是属于李白的,至少诗人自己这样认为。天宝元年,唐玄宗连下三道诏书,召李白进京。“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那种一步登天的翻身感简直让他得意忘形了。李白被封为供奉翰林,皇宫里盛大的歌舞和达官贵人的奢侈豪华让李白眼界大开,长了不少见识。但等他见识得差不多了,皇上也腻烦他了。便“赐金还山”,打发他走人。长安三年,李白只留下了三首《清平调》,都是恭维大美人杨玉环的。虽然杨玉环“笑领歌词,意甚厚”,但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却不能不说是歉收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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