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大丫家。夜。内。
△大丫推开门进入堂屋。
△大丫妈披着衣服从厢房出来。
大丫妈(揉着眼睛):你出去来?
大丫:刚跟我爸一块儿……
大丫妈:那娃找着没?
大丫:没,(往对面厢房走)妈,我爸说他今晚回不来了……
△大丫妈刚转过头又转回来。
大丫妈:回不来了?
大丫(进入对面厢房)(OS):我爸让你明早蒸一锅馒头。
大丫妈:好。(撩开布帘入厢房)
21.山洞里/樱子家/车站。夜。内。
△虎子举着火机进入山洞,樱子和其余孩子紧随其后。火机的微光明灭闪烁,白日里熟悉的山洞显得阴森可怖,孩子们有些害怕地瑟缩在一起。
△闹闹及时雨般从口袋掏出蜡烛,拽一下虎子的胳膊。
闹闹:虎子……
虎子(高兴地接过点燃):闹闹,你还挺细心哈……
△虎子将蜡烛放在那块略高的石头上,山洞里有了光,孩子们顿时变得活泼起来。
二牛(邀功似地指给大家看):我比他还细心……这是我前天就弄好的…
△(近景)地上,一层厚厚的麦苫展铺在山洞一角。
△孩子们欢叫着争先恐后地躺到麦苫上。
△和樱子挨在一起的的兰兰忽然想到被捉回去的大丫,有点担心。
兰兰:你们说,大丫会不会挨揍?
虎子:不会,大国叔叔看着凶,其实可亲大丫了,他才舍不得揍她呢……
樱子(幽幽地):其实挨揍也蛮幸福的……我想让我爸揍我都捞不着呢……
众孩子:啊?(几个男孩儿一齐侧脸看樱子)
△樱子像是对大家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樱子:我爸爸差不多天天出差,他跟我妈开了个家具店,一天到晚在外面采购,不是去广州就是到上海……忙得都忘了我长什么样……好不容易回家又天天出去应酬……不要说揍我,连跟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兰兰:你可以跟你妈说呀,我妈没事儿就跟我聊天……
樱子:我妈倒是经常聊天,不过不是跟我……她整天泡在店里,回家就上QQ,再不然就是出去买衣服买化妆品……我觉得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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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到樱子家)台灯下,樱子妈和樱子爸头靠头看樱子的日记。
△樱子妈翻页。
△(镜头切回山洞)樱子:我爸妈最常说的话就是“给你钱你自己去吧”,再不然就是“我忙着呢别烦我”……好像我就是个多余的累赘老耽误他们似的……
△(镜头再切回樱子家)樱子妈难过的表情。
樱子(OS):我唯一高兴的时候就是考试完了开家长会……
△(镜头转到山洞)兰兰:是不是你考得好你爸妈表扬你……
樱子:不是,是我考得不好老师找家长谈话……
△(镜头转到樱子家)樱子爸凝重的脸色。
樱子(OS):只有这时候我爸妈才会跟我相处一会儿,虽然是开我的批斗会,但我还是挺高兴的……也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他们还在乎我……我发现我只有犯错误啊不写作业啊考不及格啊什么的他们才会抽时间训我……所以我就毛病不断,这样就能和爸妈多呆一会儿了……
△樱子妈眼中含泪,扔下日记哭泣。
樱子妈:都是我不好,我对樱子不够关心……
△樱子爸揽住樱子妈。
樱子爸:我也不对,我不该只顾挣钱忽略樱子的感受……
△(镜头切回山洞)安静倾听的孩子们。
二牛:那你是怎么到我们这儿的呀?
樱子:别提了……我爸老说要带我到博物馆,可就是光打雷不下雨,那天我又提……我爸说有应酬让我自己去,我一生气想离家出走吓唬吓唬他……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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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市长途汽车站。日。外。
△彪子和老二的黑车(面包车)停在车站附近,几个搭车的民工正提着行李下车,老二在车门处挨个收钱。
△一个民工甲给了老二九十元,老二让他再加十元。
老二:一百。
民工甲:不是九十吗?
老二:今天有雾霾,司机眼睛累,加十块辛苦费……
△司机彪子嗤嗤坏笑的脸。
△民工甲无奈,又掏出十元钱递给老二。后边的民工也只好敢怒不敢言地照办。
△老二冲民工们离去的背影喊。
老二:你坐火车还得一百二呢……还给你拉这么多行李……
△老二眼角扫到不远处的樱子。
△樱子两手插在牛仔短裤里茫然四顾。
△老二走过去搭讪。
老二:小妹妹,你要到哪去?
樱子:我也不知道……
老二:坐我车吧,包送到家还便宜……
樱子:我才不要回家呢……(欲走开)
老二:那你就先上来坐会儿,等你想好了到哪儿再跟我说……我先带你兜兜风……
△樱子还迟疑着,老二已经把她推上车。
△彪子从驾驶座回头和老二对视一眼,老二暗暗点头,彪子会意。
△面包车轰地一响发动,疾驰而去的车里传来樱子的尖叫声。
樱子(OS):你们干嘛……放开我,我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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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到现实山洞中)一条黑黄相间的小蛇从山洞一角爬出。
樱子(OS):我现在真后悔……要是我不搞什么离家出走就不会闹出这些事儿了……
△小蛇继续爬行将近樱子的脚。
虎子(OS):这回回去你可别再瞎跑了……
樱子(OS):嗯……(失声尖叫)啊……(翻身坐起)
△众孩纷纷惊起。
众孩儿:怎么了?
△樱子惊恐哆嗦地指着自己的脚。
△小蛇盘在樱子脚踝上。
△离得最近的闹闹把小蛇从樱子脚踝取下。
樱子(一边蜷起脚):快打死它……
闹闹(轻松地):是黄链蛇,没毒……(把它放到地上)
△小蛇往外爬
虎子:打死它干啥?它好好地没招咱惹咱……占了它的家还要把它打死那不是不讲理吗……
△燃尽的蜡烛爆出最后一个灯花,灭了。
虎子(OS):快睡吧,天亮了好赶路……
△黑暗中,小蛇又掉转头回爬,爬进闹闹裤袋。闹闹香甜地睡着,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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