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见,他又英俊了许多,眉目舒展开来,凌厉中透出成熟的味道。林俏怔怔地盯着许冽看了很久,一滴泪突然掉了下来,许冽连忙探手接住,顺势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道:“别哭,那个约定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许冽告诉林俏,爷爷身体很好,时常念叨着让林家小丫头来看他;在慈善机构的帮助下,爸爸的双腿装上了义肢。许冽在二手市场上给爸爸买了一架手风琴,左邻右舍都喜欢听爸爸拉的曲子,最喜欢的是那首《喀秋莎》……
眼泪越掉越凶,林俏哭得几乎吐不出完整的句子,反复念叨着“对不起”。许冽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轻声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没有错,林先生也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迁怒于人,是我不好……”
在林俏的记忆里,与那个夏天有关的一切都是闪闪发亮的:少年纯黑的眼眸和雪白的衬衫,微笑时眼角弯折的弧线和牵起她的手时掌心里微凉的温度。
大学的第一年,林俏找回了在小山村里过暑假时养成的习惯,整日跟在许冽身后跑来跑去。系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把许冽视为关门弟子,笑眯眯地逗他:“这是从哪里捡来的女朋友?”
林同学继续没羞没臊:“报告教授,我是许冽家的童养媳,自幼就许给他了!”
老教授乐得不行,直夸林俏眼光好。许冽一头钻进图书馆里,假装不认识身后的那两个人。
有老教授善意的调侃,也会有不怀好意地乱嚼舌根,林同学脸皮厚比城墙,全当没听见。许冽表面上不言不语,却在夺得了辩论赛的最佳辩手之后,在接过奖杯的同时,跳到观众席里将奖杯捧给了林俏。所有流言蜚语,顷刻间烟消云散。
大学的第二年许冽向学校递交了支教申请。他從闭塞的小山村里走出来,比旁人更清楚,那里的孩子有多少渴望,又有多少无奈。林俏闹着要跟去,可那段时间她正患重感冒,被许冽强行留在家里养病。送许冽上车的时候,林俏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记得带小野果回来,要红红的那种,颜色不对的吃了会闹肚子。”许冽弯起眼睛笑得异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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