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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与冰心的友谊(2)

冰心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冰心“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

  冰心1925年7月在美国威尔斯利女子大学研究院毕业,得硕士学位后离美回国。同年9月,回母校燕京大学国文系任教。梁实秋则是1926年回国任教于南京东南大学。1929年秋日的一天,梁实秋同闻一多来到冰心同吴文藻新婚不久的燕大燕南园的新居。冰心回忆说:“他们在楼上楼下走了一遍,在客厅里坐着喝茶,忽然俩人同时站起,笑着说:‘我们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我们以为他们是去看燕大的其他朋友,并没有在意。不料,不久他们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香烟,笑说:‘你们这里什么都好,就缺少一件待客最好的东西!’说着他们就打开包,每人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一面把那包烟甩在我们的茶几上,又笑说:‘给你们留下一个备忘录,以后千万不要忘了拿烟待客!’从那时起,虽然我和文藻都不吸烟,但茶几上从来不缺待客的香烟。”

  虽然都在国内教书,但冰心和粱实秋谋面次数并不多。1930年梁实秋应杨振声邀请到山东大学(当时的国立青岛大学)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长。在青岛几乎天天与海为邻的粱实秋知道冰心喜欢海,几次三番的写信给她,邀请她到青岛。冰心虽也回信说:“我们打算住两个月,而且因为我不能起来的缘故,最好是海涛近接于几席之下。文藻想和你们逛山散步,泅水,我则可以倚枕倾聆你们的言论。”但终未成行。

  抗战以后,梁实秋与冰心一家都到了重庆。梁实秋住在北碚,冰心一家住歌乐山。梁实秋曾去看望吴文藻冰心夫妇。冰心一定要梁实秋试一试他们夫妇睡的那张弹簧床,梁实秋躺上去一试,感觉真软,像棉花团。吴文藻说,他们从北平出来什么也没带,就带了这一张庞大笨重的床,从北平搬到昆明,从昆明搬到歌乐山,没有这样的床冰心睡不着觉!

  有一次,重庆的文友为梁实秋摆“寿宴”。宴后梁实秋兴致不减,一定要冰心给他题字,冰心挥笔写道:“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个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围观的其他男士们纷纷表示不满,大叫着说:“实秋最像一朵花,那我们都不够朋友了?”冰心回答,少安毋躁,我还没有写完呢!接着笔锋一转,继续写道:“虽然是一朵鸡冠花。培植尚未成功,实秋仍需努力!”

  抗战胜利后,吴文藻任职中国驻日本军事代表团,1946年11月,冰心随同丈夫吴文藻去了东京。两人彼此常有书信联系。看冰心到东京两年后写给梁实秋的一封信:

  实秋:九月二十六信收到。昭涵到东京,待了五天,我托他把那部日本版杜诗带回给你(我买来已有一年了!),到临走时他也忘了,再寻便人吧。你要吴清源和本因坊的棋谱,我已托人收集,当陆续奉寄。清阁在北平,(此信给她看看)你们又可以热闹一下。我们这里倒是很热闹,甘地所最恨的鸡尾酒会,这里常有!也累,也最不累,因为你可以完全不用脑筋说话,但这里也常会从万人如海之中飘闪出一两个“惊才绝艳”,因为过往的太多了,各国的都有,淘金似的,会浮上点金沙。

  梁实秋在北京师范大学、广州中山大学任教一段时期后,于1949年6月去了台湾。在台湾,梁实秋也接到冰心、吴文藻的信,“一再叮咛要我立刻办理手续前往日本。”梁实秋终是没有去,自此,两岸相隔,彼此间消息断绝。

  “现在我知道冰心未死,我很高兴,冰心既然看到了我写的哀悼她的文章,她当然知道我也未死。现在彼此知道都还活着,实在不易。”

  1968年,梁实秋从老友顾一樵那里得到了冰心已逝的消息,将信将疑。继而看到谢冰莹文章《哀冰心》,明言“冰心和她的丈夫吴文藻双双服毒自杀了”。回忆起自己和冰心当年的点点滴滴,遂写了《忆冰心》,刊登在1968年12月出版的《传记文学》第十三卷第6期上,对远方的逝者“一洒同情之泪”。

  《忆冰心》发表3年后的1972年春天,远在英国伦敦的凌叔华写信告诉梁实秋,冰心依然健在。梁“惊喜之余,深悔孟浪”。又得友人自香港剪寄《新晚报》5月24日载有关冰心的报导《冰心老当益壮酝酿写新书》,确认冰心健在,当即于6月15日给《传记文学》主编刘绍唐写信,更正自己“轻信传闻的失误”。之后,又看到香港《新闻天地》所载唐向森《洛杉矶航信》,记曾与何柄棣一行同返内地的杨庆堃教授在美国西海岸的谈话,谈到冰心夫妇。梁实秋从报导中益发证实冰心夫妇依然健在的消息,也得知了冰心已看到了他写的悼念文章,感慨万千:

  现在我知道冰心未死,我很高兴,冰心既然看到了我写的哀悼她的文章,她当然知道我也未死。现在彼此知道都还活着,实在不易。(1972年7月11日梁实秋给刘绍唐的信)

  1986年4月,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了梁实秋著《雅舍怀旧——忆故知》,收录有《谈闻一多》、《忆老舍》、《忆冰心》、《忆沈从文》和《槐园梦忆》5篇。冰心应出版公司请求,为该书作《序》。在《序》中,冰心不仅回忆了两人几十年的情谊,感激故人的眷恋,更向远在台湾的梁实秋发出了邀请:

  我希望实秋回来看看,看看我们俩人的实际生活(《序》作于1985年6月17日,吴文藻先生1985年9月24日病逝——作者注),看看他自己的儿女和我们儿女工作和生活的精神面貌。北京是大变样了,但他爱吃的东西,依然可以吃到;他玩过的或没玩过的地方都是更美更好了。总之,百闻不如一见,眼见为实,我们都是八十以上的人了,回来畅谈畅游一下,如何,我们和你的儿女们都在等你!

  晚年的梁实秋对故乡北京有着深深的怀念,他的文章里总是充满着对老北京的眷恋。

  梁实秋最终没能踏上他思念的内地。1987年11月3日梁实秋病逝于台北。冰心写了《悼念梁实秋先生》(《人民日报》1987年11月10日)、《忆实秋》(《文汇报》1988年1月29日),悼念这位多年的老友。感念当年梁实秋在《忆冰心》对自己“悼念”,冰心说:“在台湾期间,他曾听到我们死去的消息,在《人物传记》(应为《传记文学》)上写了一篇《忆冰心》。我感激他的念旧,曾写信谢他。实秋身体一直很好,不像我那么多病。想不到今天竟由没有死去的冰心,来写忆梁实秋先生的文字。”

  1999年2月28日冰心在北京医院逝世,享年9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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