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踱进了自己的传说,也走进了别人的传记,他在那里或侧身,或背影,始终给我们留下一个伏笔,就像他在岱山东渡时,他似乎已经决定了他的落脚点,只是那个落脚点在传说里一直是飘忽不定的,他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补缀他的东渡。
海,深不可测,谁也求证不了海到底有多深。海,也反复无常,风平浪静仅仅是片刻,海上所发生的事,人力有时难以抗衡。船是大海中的一个小玩物,人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然而,渡海的决心,似乎从来没有空白过。因为,抵达海的彼岸始终是我们所念想的。
东渡之行,或灿烂,或寂寥,我们无法跟当事人对白。包括后人对徐福的评价,他自己也没有能力作出回应,但他在岱山的东渡故事将有内容地进行。我听朋友说,徐福东渡已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也就是说,徐福以东渡故事的主角正式在岱山落户。也是,他在岱山并不寂寞。在岱山岛上时时能体验到他的足迹,仿佛他是岱山的荣誉市民。有以他命名的广场,广场上大妈们在跳佳木斯,每晚掀起欢快的节奏,像是种植长生不老药。也有塑着他全身的亭子和公园,细腻的线条勾勒出他渡海寻仙的意境。
似乎,天上的那片云一直在暗示着我什么,在我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它就淡淡地飘浮在我头上,驱车半小时后它还悬在我头上,仍是淡淡的。不经意间,我突然发现那片云非常像一艘独木舟,仿佛漂泊在大海里。我不由想起陈列在河姆渡博物馆的独木舟,一块厚重的木头被先民在中间挖了一米多深,两头略呈鞋头状,虽然周身斑驳,像布满了时光的筋络,旁边一支同样老态的木浆,非常诚恳地般配着独木舟,以历史物证的方式,给我们的遐想支起七千年支架。 后来,有朋友告诉我,岱山的海洋文化跟河姆渡农耕文化有着很深的渊源。岱山上的北畚斗遗址跟河姆渡遗址出土文物非常相似。他的话让我记起一个细节,那就是在河姆渡遗址的第二第三层挖掘出了完整的炊具,在煮饭用的陶釜、陶钵中发现碳化的饭粒。有人推测河姆渡先人似乎是在某次重大灾难来临前集体离开的,至于河姆渡先民后来到了哪里去,一直是个迷。于是,我想当然地替我们的先民继上了这个迷,他们渡海到了岱山,在这个蓬莱岛上继续他们的母系社会。
渡海,原来早有了七千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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