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扬后,稍作休整,我们就和姐姐一起,匆匆赶到居住在螺丝结顶老屋中的大弟处。大弟也已年过六十,六年前就因中风后遗症而行走不便,刚走进巷口,就见到大弟正拄着拐在巷中遛弯。叫一声大弟的名字,大弟见到了大姐与二哥、二嫂,自是喜出望外,我们扶着大弟,走进老屋。聊起大弟近来的身体和生活状况。他在我们六个兄弟姐妹中,成家最迟,婚姻大事到四十岁才算有了着落。如今虽已年已六十二岁,唯一的宝贝儿子才上大学。前几年,大弟媳妇下岗,他又突患中风,病休在家,孩子年幼,生活的拮据可想而知。作为做二哥的我,自然每逢回扬州,总是在他手中塞些钱,而大弟见了我们,总是眼含热泪,我们也是好言相劝,鼓励他对未来充满希望。
在扬州的日子里,兄弟姐妹,除了大弟因腿脚不便,其他五个总是常聚在大哥家,一边搓着麻将,一边聊起各自的家庭和孙辈的件件趣事。大哥大嫂总是张罗着从菜场买来河虾、鱼丸等各种时令美味,还断不了剁来香味扑鼻的老鹅,让我们大饱口福。大哥的儿子、女儿还分别在饭店摆了两桌丰盛的酒席,色香味俱佳的淮扬菜和家乡的大螃蟹,让我们感受到小辈对长辈的那份尊重和热情。
父母生前最疼爱的老儿子——小弟,再过两年,也将退休。他如今依然每天在公交公司开班车,工作负担不重,班车开到高邮湖边的菱塘镇,他便独坐湖边,当一回钓翁,常常钓回十数条真正的高邮湖野鲫鱼,下班送来给我们做上一盆鲜美的鲫鱼汤。
为了感谢全家人对我们的盛情款待,我们在瘦西湖旁的大五酒店,宴请了在扬州的兄弟姐妹和他们的儿孙们,二十来口人济济一堂,好热闹啊!我那妹婿因十五年前一场恶性脑瘤的突袭,首次手术失败,我们将他接到北京,天坛医院的专家给他做了第二次手术,终于挽救了他的生命。但脑瘤后遗症使他完全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视力模糊,口齿不清。十多年来,在家,妹妹是他的保姆,伺候他的饮食起居;出外,妹妹是他的拐杖,走到哪都带着他。这两年,妹妹为了去上海哄孙子,无奈之下,只得将他送进了扬州的老年公寓。在扬的兄弟便承担起照料妹夫的责任。那天我特地打车接他去饭店,他也特别高兴,抽着大哥递给他的中华烟,喝着醇香的白酒,与家人聊着别人基本听不懂的家常话。 我端着一杯红酒,即席念起了一首算不上什么的顺口溜,给欢聚一堂的家人助兴:
金秋十月回故乡,全家欢聚喜洋洋,
永记父母养育恩,手足之情岂能忘?
兄嫂互敬又互爱,大姐老当又益壮,
妹夫公寓将身养,妹妹抱孙心欢畅,
大弟弟妹放眼量,闯过难关迎朝阳,
小弟夫妇多恩爱,好好孝敬丈母娘,
祝愿大家都幸福,全家一齐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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