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来,我从异地抵达故乡。几个月不见,依依已经会走路了,话也会说了。这次,刚到家门,依依听到熟悉的车响声音便倚靠在门沿上看着我,我跨过门槛,行李还没拿下来,就张开一个暖暖的拥抱,凑了上去,咦!依依竟跑回房间了,真失落,依依又冷落我了,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依依几月不见,又不认我了,我与依依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刚刚认识一样,隔了许久,又重头再来,仿佛感情不能延续一样,分离便意味着起点,相守便意味着终点吗?而我这只归咎于依依的“善变”。
另一年的寒假,此时,依依已经二岁多了,已经是“能歌善舞”了,跳舞就是摆摆手,扭扭腰,歌稍微弱一点,偶尔会大声尖叫,以引起我们的关注或表达她的不满。依依在家里就是个混世魔王。为了让她收敛而同时又认可我,我便想出一“妙计”,实属无奈之举。因村里有一单身汉,那人生得肥胖且不修边幅,就是上文提到的那人。依依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现在见人皆不怕,可经过几次说那人是个疯子,暗暗嘱咐她:“依依,你看到他,不要惹他,否则就要被他关进小黑屋子里,永远也出不来了。”其中夸张的手势加上声音的低沉,使得这一番话,更加“恐怖”了,这些话,渐渐地在依依脑子里形成了一种消极暗示,依依不乖时,只一说他,那哭声,眼泪全都迅速地收住了。而要是那人经过我家门前,且恰逢依依在外面玩,准会望风而逃,丢盔弃甲,一溜眼地跑到我身边,然后用手抓着我的裤子,躲在我的身后,头紧贴近我,半天都不敢抬起,只是问问我:“舅舅,走了不?”我说:“没有哩,依依,那玩具车你不要了?”她的脸靠得更紧了,连呼唤都不敢大声喘气,真可怜了依依。因依依淘气异常,也得让她有所畏惧,一家人,没一个管得了她的,父亲一改往常,任由她来,只是偶尔,我声色俱厉一番,因装得实在不像,反倒弄得她乐了,这样几回下去,她就有恃无恐了,有父亲为她撑腰,谁都不怕了。要是父亲不痛不痒地说她一句,只见依依眉头一皱,撅着嘴说:“猪脑浆。”引得我们一阵大笑。教育依依,确实得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只要这两极不在太过于分化,还是挺好的。在这方面,依依所接受的只有宠爱,一家人的爱都倾注于她一身,在爱的温室中,依依健康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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